秦汉时期医学著述
秦汉时期是中国大一统的一个重要时期,在此期间不论是经济还是文化都有了很大的发展,当然医学的发展也是不容小视的。当时诞生了很多医学著述,那么具体有哪些呢?通过下文一起来了解一下吧。
一、《黄帝八十一难经》
简称《难经》或《八十一难》。旧题秦越人撰,该书不但《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未提及,刘向、刘歆父子及李柱国校医书时也不曾记载,直到东汉未年张仲景著《伤寒杂病论》时才在序文中提到《八十一难》,三国时吴太医令吕广是早主译《难经》的人。因此,研究者多认为:《难经》成书西汉末期至东汉之间。该书也带有这一时期某些文化印记。《难经》共3卷(一说5卷),是一部以问难形式解释古医药的理论著作:关于《难经》书名的含义。历代学者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认识,一种观点认为,以“难”字作为问难之“难(nan,发音为四声)”,清·徐灵胎《难经经释·自序》说:“以灵素之微言奥旨,引端未发者,设为问答之语,俾畅厥义也。”另一种观点认为,以“难”字作为难易之“难(nan,音同“男”,二声)”。唐·杨玄操《难经注·序》说:“名为八十一难,以其理趣深远,非卒易了故也。”以上两种理解都有其代表性,从该书体例和文义分析,前一种说法似更符《难经》一书内容之本义。
《难经》的基本内容包括脉诊、脏腑、阴阳、五行、病能、营卫、俞穴、针灸、以及三焦、命门、奇经八脉等理论疑难问题。涉及到人体正常生理、解剖、疾病、证侯、诊断、针灸与治疗,以及阴阳五行学说等种种疑难问题的论述,内容十分丰富,在阐发中医学基本理论方面占有重要的地位。
《难经》现存本以明经厂刻医要集览本与日本武村市兵卫刻宋·王九思《黄帝八十一难》集注本等较早,历代注释,发挥者约50家。
《难经》不但在理论方面丰富了祖国医药学的内容,而且在临床方面颇多论述,除针灸之外,还提出了伤寒有五的理论,对后世伤寒学说与温病学说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难经》对诊断学、针灸学的论述也一直被医家所遵循,对历代医学家理论思维和医理研究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二、《神农本草经》
又名《神农本草》,简称《本草经》、《本经》,是一部重要的药物学典籍。早被梁《七录》所著录,六朝文献中也有一些关于此书的引述,梁·陶弘景《本草经集注》中指出:“旧说称神农本经,余以为信然,……今之所存,有此四卷,是其本经,所出郡县乃后汉时制,疑仲景元华等所记。”虽未署撰写者姓名和年代,但书中所记载药物郡县产地名称晚的设置是“永昌”郡(见木香、犀角、波子等条),《后汉书,明帝纪》:“永平十二月春下月,益州激外夷哀牢王相率内属,于是置永昌郡,罢益州西部都尉。”因此,不少学者据以认为《神衣本草经》成书当不早于东汉。同时,必须指出,《神家本草经》的药物产地更多记有先秦古地名、秦汉地名等,也反映了该书的形成是一个不断完善和继承发展的过程。说明《神农本草经》的成书恐非一时一人之手,在秦汉之际或先秦已有该书原始资料是正确的,但若认为该书已成于此期,则尚乏较充分的根据,《汉书·艺文志》未载该书,但东汉时期神仙方术、服石炼丹盛行时期的印记多处可见。
《神农本草经》不止进行了药物的搜集工作,还有意识地对所收药物进行了分门别类工作,将365种药物按照上、中、下分为三类,这被称为“三品分类法”。分类的依据主要是药物的性能功效。其中,上药一百二十种,“主养命以应天”,无毒,久服不伤人,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中药一百二十种,“主养性以应人”,须斟酌其无毒有毒来使用,如百合、当归、龙眼、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药一百二十五种,“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
《神农本草经》中也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药物理论,由此奠定了药物学的理论构架。此部分内容主要见于序录部分,相当于全书总论,虽然文字并不长,只有十三条,但已经涵盖了药物学的各个方面。
以药物配伍为例,《神农本草经》中提出了君臣佐使的组方原则。所谓君臣佐使,本为社会中的不同阶层成员,有不同的职能与等级,药物学将其借用来说明药物在配伍中的不同角色,如上品药为君药,中品药为臣药,而下品药为佐使药。在组方时,应该充分考虑药物的特性,方中既要有君药、臣药,还要有起协助作用的佐使之药。其比例可按照一君、二臣、三佐、五使或一君、三臣、九佐使的原则来处理。
而在药物配伍中,两味或两味以上的药物用在一个方剂中,相互之间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有的药物共同使用能发挥更大的功效,有的两药相遇一方会减小另一方的药性;有的药可以制约另一种药物的毒性;有的两种药品本身均无毒,但如果两药相遇则会产生很大的毒性,不能同用等。《神农本草经》*总结了七种关系,包括单行、相须、相使、相畏、相恶、相反、相杀等,认为对此“七情”要“合和视之”,这便是“七情合和”的配伍原则。
《神农本草经》中对于所收录的各种药物的功效和主治疾病都进行了简要的记载与描述,这无疑是早期临床药学宝贵经验的总结。长期临床实践和现代研究都证明《神农本草经》中对于所载药物的功效认识大部分是正确的,其中许多药物至今仍然在临床广泛应用,比如人参补益、黄连止痢、麻黄定喘、常山截疟、大黄泻下等。而且各种药物主治疾病的种类也非常广泛,约有170余种,包括了内、外、妇、儿、五官等科疾病。此外,《神农本草经》中对于药物的性味、产地与采制、炮制方法,乃至用药原则和服药方法等都有涉及,极大地丰富了药物学的知识体系。
《神衣本草经》分为”序录”(1卷)和正文(3卷)两大部分,“序录”是关于药物学的总论,论述了上、中、下品分类、药物的君臣佐使;七情合和、性味产地、真伪鉴别、各种剂型、临床用药宜忌、用药剂量、服药时间、诸药制使等,正文部分以三品逐一对360种药物的名称、性味、主治病证、产地(山、谷、川、泽等)、别名,进行分类记述。
《神衣本草经》经过长期的辗转传抄,有《神农本草》、《神农本经》、《神农药经》、《神农经》、《本草经》、《本草》、《本经》、《正经》、等不同名称。
三、《治百病方》
1972年11月,在甘肃武威旱滩坡发掘了一座墓葬,经研究鉴定,墓主人可能是一位年长的医生,随葬品除医药简牍外,还有鸠首仗、五铢钱等,其时代当是东汉早期,共有92枚手写医药简牍,初名《武威汉代医商》,但因简中有“治百病方”的字样,遂改名为《治百病方》。
《治百病方》内容相当广泛,包括内、外、妇,儿、五官各科的疾病。记述了咳嗽、哮喘、伤寒、诸癃、血瘀、目疾、齿痛、耳聋、伏梁病、溃疡、出血、痹证、久泄、不孕症;大麻疯等病证的病因、病理、证侯。所载药物近百种,其中植物药63种、动物类药12种、矿物药16种,酒类等液体药物9种。这些药物有69种见于《神农本草经》,有11种见于《名医别录》,还有20种未见于其它本草书记载。书中还记述了药物的炮制,以及汤、丸、膏、散、醴、滴、栓等不同的剂型,共有医方36首、有的方名标明是”公孙君方”、“建威耿将军方”、“东海白水侯所奏男子有七疾七伤方”等,概为传方人姓名及官职。在服药时间上,有先饭、宿食旦饮、暮吞、吞等区别。内服药有酒饮、米汁饮、酢浆饮、鼓汁饮、含咽汁、醇酒和饮等。外用药有敷目、塞耳、指摩、涂、灌鼻、塞鼻等。在针灸治疗上,还记载了灸的的穴位,留针的方法,针灸宜忌与病人年龄关系。有的简牍还记有药价等。此外,有些方药,医疗技术反映了匈奴等少数民族医药的一些经验。
《治百病方》已体现了辨证论治的思想,尤其是同病异治的情况较多,组方配药比较严谨,治疗上药物与针灸并重。本书不是一般的医药文献整理之作,而是医家实践经验和吸取当时医药经验的总结。全书体例多为一病一方,每条条文列方名、病名或证候、药方名称、药量、制药、服法、禁忌等。涉及医理论述则较少,比较朴实简明。虽然《治百病方》篇幅不大,文字不多,但对研究汉代医学有着重要的意义。
四、《伤寒杂病论》
东汉未年张仲景撰,汉末建安间,疫疠流行猖厥,死亡甚重,张仲景在论述自己编撰该书的背景、动机和依据时指出:“余宗族素多,向徐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此书撰成未久,即遭战乱而散佚,后经太医令玉叔和重新整理编次,得以流传。林亿等《伤寒论·序》说:“自仲景于今八百余年,惟王叔和能学之。”晋·皇甫谧认为:“近代太医令王叔和撰次仲景选论甚精,指事施用”:宋·李昉《太平御览》引高湛的观点:“王叔和编次张仲景方论,编为三十六卷,大行于世”:明清医学家也多给予肯定和赞成。因此,学者多认为《伤寒杂病论》——分为《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二书者,乃王叔和整理之功。此后,该书的书名、卷数及分合屡有变更,至北宋初,始见书分为二。“开宝中,节度使高继冲曾编录进上,其文理舛错,未尝考证。”此指《伤寒论》,又,“翰林学士王洙在馆阁日,于蠹简中得仲景《金匮玉函要略方》三卷。上则辨伤寒;中则论杂病,下则载其方,并疗妇人”(孙奇等,《金匮要略方·序》),此为《金匮要略》的祖本。英宗治平二年(1065),校正医书局孙奇、林亿等重加订定,即成为宋以后所广泛流传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二书,前者专论伤寒,后者专论杂病。至于《伤寒杂病论》与一分为二的宋以前原貌,已不可确知。
《伤寒杂病论》不仅成为我国历代医家必读之书,而且还广泛流传到海外,如日本、朝鲜、越南、蒙古等国。特别在日本,历史上曾有专宗张仲景的古方派,直到今天,日本中医界还喜欢用张仲景方,在日本一些的中药制药工厂中,伤寒方一般占到60%以上。日本一些中药制药工厂如小太郎、内田、盛剂堂等制药公司出品的中成药(浸出剂)中,伤寒方一般也占60%以上(其中有些很明显是伤寒方的演化方)。可见《伤寒杂病论》在日本中医界有着深远的影响,在整个世界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伤寒杂病论》是我国早的理论联系实际的临床诊疗专书。它系统地分析了伤寒的原因、症状、发展阶段和处理方法,创造性地确立了对伤寒病的“六经分类”的辨证施治原则,奠定了理、法、方、药的理论基础。书中还精选了三百多方,这些方剂的药物配伍比较精炼,主治明确。如麻黄汤、桂枝汤、柴胡汤、白虎汤、青龙汤、麻杏石甘汤。这些方剂,经过千百年临床实践的检验,都证实有较高的疗效,并为中医方剂学提供了发展的依据。后来不少药方都是从它发展变化而来。名医华佗读了这本书,啧啧赞叹说:“此真活人书也”。喻嘉言高度赞扬张仲景的《伤寒论》,说:“为众方之宗、群方之祖”。“如日月之光华,旦而复旦,万古常明”(《中国医籍考》)。历代有关注释、阐发此书的著作很多。特别是注释、阐发《伤寒论》的著作,竟达三四百种之多。
《伤寒论》全书10卷,22篇。六经病脉证并治是该书的主要组成部分,是专门讨论急性外感热病——伤寒病的专著。张仲景吸取了《素问·热论》中的六经分证法,以六经为纲。将病者的病状、脉候,根据其虚实表里寒热来划分为六个不同的病类,三阴三阳内连脏俯,外属经络,由于邪气强弱以及病人体质的不同,又有不传、直中、循经传、越经传以及合病、并病等不同情况,确立了伤寒病辨证的纲领。在治疗方面,依据其四诊八纲所得的资料以及病因病理认识,确定治疗大法,将汗下吐和温清补消八法灵活地运用于治疗过程之中,或单用,或同用,立法谨严,然后选方用药,用药80余种,其方剂多选药精当,配伍有度,主治明确,疗效显著,被后世人尊为“经方”。由于《伤寒论》的巨大成就,后世研究者很多。其注本约有成无已系(《注解伤寒论》)、方、喻系(方有执《伤寒论条辨》、喻嘉言《尚论篇》)、钱塘二张系(张志聪《伤寒论集注》、张锡驹《伤寒论直解》)三大注本体系。历代包括日本等注释、发挥、方论、歌括、杂著等670余家,足见其影响之大。
《金匮要略方论》,简称《金匮要略》,系讨论内伤杂病的专著。全书3卷,25篇,系统论述了急性热病之外的各科、各类疾病之病证的理、法、方、药等。第一篇为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是全书立论基础,主要是以脏腑经络学说为基础,阐明各类证侯的发生变化及其与脏腑经络的关系。第二至第二十二篇分别论述百合狐惑阴阳毒病、疟病、中风历节病、以及妊娠病、产后病、妇人杂病等20余种、类病证。所述病证以内科杂病为主,兼及外科妇科病证各有专篇。在病因方面,《金匮要略》明确地划分为三类,认为:“千般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以此详之,病由都尽。”对后世病因学说有直接启示。
《金匮要略》现存早版本为元刻,注本颇多。以元代赵以德的《金匮方论衍义》较早,而以清·尤怡的《金匮要略心典》为,据统计历代注释、发挥、方论及歌括也有百余家之多。
《伤寒论》、《金匮要略》不但在国内历代注家、研究著作有数百家之多,为历代研究、治疗急性热病的医学家所遵循,成为他们发展、发挥医学理论和医疗技术的基础、依据和教育后学的课本。在国外也有着广泛而深入的影响,例如日本,不但收藏和刻刊许多《伤寒论》之珍本,并由日本再传中国而发挥了巨大的影响,而且日本学者研究、注释《伤寒论》的著作,仅就先后传到中国而现存者也有60多家。再如《金匮要略》较好版本也有收藏于日本者,日刻本也不少,日本医学家之研究《金匮要略》而有专著流传至中国者,有10余种之多。关于将《伤寒论》《金匮要略》并作重编、方论者,日本名家之专著并流传中国者有近20种,由此可见张仲景《伤寒论》与《金匮要略》在日本的影响之广泛和深远。在日本现代医学昌盛的今天,日本学者仍给予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研究以特殊的重视,许多医学家在临床医疗中,仍然十分重视该书原有方之应用,并取得很好效果,运用该书中成方制造的成药,也为日本医界所信赖。
结语:通过小编上文对于秦汉时期医学著述的介绍,相信大家对这些内容都有了一定的认识了,其中我们也能够清楚的发现当时的医学确实比之前春秋战国进步了许多,这也是传统医学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